朱德戎马一生、工作繁忙，但他始终把理论学习放在突出位置，抓得很紧很实。也正是因为重视学习、善于思考，朱德在近70年的革命生涯中，永葆革命精神，为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国家富强和人民幸福建立了不朽功勋。

　　去马克思故乡学习真理

　　“祖国安危人有责，冲天壮志付飞鹏。”为了寻找救国救民的真理，青年时代的朱德决心去欧洲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

　　朱德是从五四运动中了解到马克思主义的。当时，他驻军四川泸州，兼任泸州城防司令，十分支持当地学生游行演讲、商人抵制日货的爱国行动。对传播新思想、新文化的《新青年》《每周评论》《新潮》等刊物，朱德亦是爱不释手，并对俄国十月革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联系自己的经历，将之同俄国革命进行比较，认为“用老的军事斗争的办法不能达到革命的目的”，“有必要学习俄国的新式革命理论和革命方法，来从头进行革命”。

　　行胜于言。1922年8月，朱德和挚友孙炳文在上海拜见孙中山时，婉言谢绝重返滇军的邀请，诚恳地表示：“我们愿意到欧洲是因为听说社会主义在欧洲最强大。”“当然欧洲国家也是一丘之貉，但欧洲已经出现了新的社会力量，也许对我们更有好处。”一个月后，朱德远渡重洋，辗转来到德国柏林，找到中共旅欧组织负责人周恩来，并表示自己一定会努力学习和工作，“只要不再回到旧的生活里去”，派他做什么工作都行。1922年11月，在周恩来和张申府的介绍下，朱德加入中国共产党，成为中国共产党早期党员之一。

　　初到德国，朱德首先下大气力克服语言不通的困难。除了学习词语，他还特地买了一张柏林地图，每天带着它出去走走，强迫自己用德文进行对话。很快，他就可以借助字典，阅读德文版的马克思恩格斯著作和军事书籍了。1923年5月，朱德移居哥廷根，已经能够在每周三举行的党小组会上，和其他同志一起交流学习体会。他们把马克思的《共产党宣言》、恩格斯的《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列宁的《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梅林的《唯物史观》、布哈林的《共产主义ABC》等作为必读书，深入探讨社会主义的理论和实践问题。难能可贵的是，他们还结合共产国际出版的《国际通讯》、国内寄来的《向导》周报等刊物上有关中国革命的文章，讨论中国革命问题与国际问题的关系。

　　在德国的近3年时间里，朱德的理论水平大大提升了，政治眼界更加开阔了，更加坚信只有马克思主义才能够拯救中国。他后来回忆道：“在这几年中间，脑筋思想都大大改变了。坐在帝国主义家里来看帝国主义倒是清楚一些。在研究马克思列宁主义方面也有很大的进步，我读过了很多这种书籍。在这休养时期、重新准备时期里，我把自己的思想、行动，都重新检讨了。现在想起来，那时的确是有很大的进步。”

　　做到老 学到老

　　延安时期，毛泽东总结历史经验教训，着眼革命事业需要，将加强理论学习、克服本领恐慌摆在突出位置。朱德积极响应毛泽东在全党开展学习运动的号召，要求八路军指战员搞好理论学习。1939年11月2日，他在山西省武乡县王家峪八路军总部干部会议上作《关于学习问题》的报告，号召同志们在“前线上”，在“全国抗日大学中去学习”，要“一面工作，一面学习”，坚持每日两小时学习的制度，注重理论与实际相结合，成为学习模范干部。1940年4月15日，他出席中国人民抗日军事政治大学在武乡县蟠龙镇举行的第六期开学典礼时又指出：我们抗大“要学的主要的东西，是马克思列宁主义，辩证唯物论的科学。关于这些我们一定要认识清楚”。他要求抗大学员“努力学习科学，学习马列主义”，“加强军事学习，提高军事技术，更加把自己的思想意识锻炼好”。

　　在政治理论学习中，朱德以身作则，勤奋刻苦，成为广大党员干部的模范。1940年3月20日，中央书记处发出的《中央关于在职干部教育的指示》明确将每年5月5日马克思生日定为干部学习节，要求这一天对在职干部的学习进行检查、评比，总结推广经验，奖励先进，推动在职干部学习。当年举行的第一届“干部学习节”，评选出39个“模范小组”，朱德则被推选为“模范学生”。6月6日，他出席延安在职干部学习周年总结表彰大会，谈到此事谦虚地说：“前方后方很多同志都说我是一个模范学生，老实讲，怕算不上。……要从新学起，一面学新的，一面还要丢旧的。我只知道一句俗话：‘做到老，学到老，还有三分学不了。’我们要向前进，不然就要掉队。我过去没有读过辩证法，只晓得眼睛要向前看，不要向后看，原来这就是合乎辩证法的规律的。”他勉励大家：“时时刻刻前进，要努力学习，少学一点便少懂一点，少懂一点做事情便怕要有漏洞。为了把工作做得更好，便只有向前进步，只有努力学习马克思主义。”

　　为了进一步端正全党的思想政治路线，教育广大党员干部学会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处理中国革命的具体问题，中国共产党在全党范围内展开了一次反对主观主义以整顿学风、反对宗派主义以整顿党风、反对党八股以整顿文风的整风运动。1941年9月26日，中共中央作出《关于高级学习组的决定》，成立以毛泽东为组长、中央委员为成员的高级学习组，目的是“为提高党内高级干部的理论水平与政治水平”。高级学习组“以理论与实践统一为方法，第一期为半年，研究马、恩、列、斯的思想方法与我党二十年历史两个题目，然后再研究马、恩、列、斯与中国革命的其他问题，以达克服错误思想（主观主义及形式主义），发展革命理论的目的”。11月29日，中共中央军委发布《关于高级军事干部学习的决定》，决定在中央高级学习组之下，设立军事高级学习组，以朱德为组长。这以后，朱德一直领导着军事高级干部的整风学习，为这次深刻的马克思主义教育运动作出了重大贡献。

　　整风运动破除了把马克思主义教条化、把苏联经验和共产国际指示神圣化的教条主义，使全党提高了思想认识，明确了努力方向。正如朱德1942年12月4日在中央西北局高级干部会议上所指出：“我们党过去所犯错误主要是‘左’的幼稚病，其原因就是大多数同志学习马列主义不够，分不清真假马列主义。同时，中国又非常需要马列主义，因此，当错误路线打着马列主义旗号时，大家就相信了。所以，今后必须很好地学习马列主义，使那些冒充的马列主义、假招牌的马列主义非收起来不可。”

（作者系中央文献研究室 毛胜）